唐乔看着身边男人笑得荡漾的脸，懵懵地眨眼。
“哇，你们在一起多久了呀？”一个女同学好奇的问。
白钰笑容温和地说：“这……我也记不得了，我问问啊。”他说着，转头问唐乔，“小唐，我们在一起多久了？”
“我哪知道。”唐乔看了他一眼。
她和很多女孩子不一样，记不住那些奇奇怪怪的纪念日。
她摸摸自己的脸，有些烫。
旁边的宋晴天和荣恩一个劲儿的看着她笑。
……
同学会进行了几个小时依旧没有散场，有些人已经醉醺醺的。
趁着白钰离开的功夫，有几个人壮着胆子过来敬酒。
一个男人举着酒杯，说：“唐乔啊，我是赵谁谁啊，你还记不记得我了？”
他的身形有些不稳，向后踉跄了一步，酒杯里的啤酒溢出来，洒在他的袖口。
唐乔坐在座位上撑头看他，微微皱眉。这人吐字不清，她根本没听清他的名字。
他身后站着其他来敬酒的人，连忙抬手扶住他。
“唐乔，恭喜你啊。”那人满面笑容的，“我干了，你随意。”
其他几个人跟着附和，“是啊，恭喜恭喜。”
唐乔冷淡地听着，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值得恭喜的。
她不知道，好多人都认为她能站在白钰身边是靠着美貌，是挂上枝头的花瓶。
又有人说，“唐乔，祝你和白钰白头偕老。”
这话她爱听。于是她对说话的那个女生笑了笑，说：“谢谢。”
高中时期暗恋白钰的人很多，那个女孩也是其中一个。只是她对白钰的喜欢，更多的是像追星一样的崇拜，她没想过要追上那道光，也不指望白钰在多年以后还能记得，自己的前桌是一个戴着眼镜，梳着齐刘海的黑黑女孩儿。
今日，当他带着唐乔出现的时候，她是真心为他高兴。
他终于和自己的女神在一起了。
多数人都是像她一样，不是那么幸运的，年少时憧憬着天长地久的感情，结局都是惨淡收场。
她如今早想不起后来还喜欢过的那个男孩的模样了。
那个男生今天不在场。
将前来敬酒的打发走，唐乔终于长长地呼了一口气。
宋晴天笑着替她倒了一杯水打趣：“你现在比以前的脾气好多了。”
换作是以前的唐乔，对那些人不会这么有耐心，早冷冷的一句“离我远点”把他们吓跑了。
唐乔“啊”了一声，“岁月总会磨平人的棱角嘛。”
当上老师以后，她确实比从前多了几分随和。
“你知道吗？我最开始知道你和白钰在一起的时候，是有些担心的。”宋晴天碰了碰她的手，见她没躲，这才握住。
“担心什么？”
“担心你受伤。毕竟他高中时对女生……实在不算好。”
“嗯，他早改了。”
“我知道，你们大学都在安京嘛。”宋晴天笑道。
唐乔点点头。
宋晴天突然转头对一边的荣恩说：“你去那边坐着，我们单独说说话。”
荣恩走后，她轻声说：“高中时，我和赵慧阳做过一段时间的邻居，她家租住的房子就在我家隔壁。”
唐乔微怔。
宋晴天见她的表情，以为她是忘记了赵慧阳，又开口补充，“赵慧阳就是白钰在高中的前女友，给你写过道歉信后退学的那个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唐乔说。
“她没转学之前，大家都说她是女神，但我知道她不是。我在房间里，总能听到她在家里哭喊和摔东西，我也隐约听见过她在咒骂你……在那之后没多久，学生间就开始流传关于你的不好的传闻。”
“然后呢？”
“所以我始终相信那些传闻是假的，也猜得到可能是她散播出去的。”宋晴天皱着眉，继续说：“但我没想到，白钰也猜到了。”
“我不知道他和她说了什么，总之那天，赵慧阳闹得很厉害，一直在哭喊着什么他怎么会知道的，还问她母亲自己该怎么办。我妈妈也去了隔壁问情况，回来后就跟我说，赵慧阳不想去学校了。”
唐乔冷着脸，问：“你的意思是，白钰用什么事情威胁了赵慧阳？”
宋晴天摇摇头，“我不知道。但很多人都在议论，白钰那么温和的一个人，在对待赵慧阳的事情上，太冷淡了。”
明明前不久，他们还是众人眼中的神仙眷侣，他对她有求必应，送她到家时，脸上的笑容那么温柔。
宋晴天还告诉唐乔，在赵慧阳退学以后，她无意间听到过白钰和另外一个男人的对话。
那个男生应该是喜欢赵慧阳的，觉得白钰辜负了她，便叫了几个朋友将白钰拦在了后操场。
她那时刚好路过，被那个场面吓到了，便躲了起来。
白钰起初反应平淡，但不知那个男生说了什么，他突然厉声问：“所以流言传得那么难听，也有你的一份功劳？”
“是又怎么样？况且你又怎么知道你心心念念的女神就没和我睡过？不但我睡过，他们也睡过！”
白钰突然笑了两声，说：“好，很好。”
他虽然在笑，但那个眼神宋晴天永远不会忘。
太阴冷了。
他的眼神不但吓到了宋晴天，也吓到了那几个男生。一直抓着白钰衣领的那一个，忍不住松开手，向后退了一步。
白钰抬手理了理被抓出褶皱的衣领，笑着问：“你不打我吗？你现在不动手，轮到我的时候，你别委屈。”
后来的事情唐乔也听说过，高年级的几个混混在校外惹事，得罪了社会上的人，都被打成重伤，最严重的一个腹部中刀，在医院里躺了一个多月。
宋晴天说：“在那之后，我总有些怕他。”
她甚至做过噩梦，白钰前一秒还在对她笑，后一秒就阴沉着脸要杀人灭口。
“你放心，我了解他，他很弱，不会做动手伤人这种事。”唐乔连忙抬手拍了拍宋晴天的肩膀，轻声说。
这件事，一定是大明星找人做的。
“嗯。”宋晴天说：“还好后来，我再没见他那样过。而且，他对你很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