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钰突然问了句，“你喜欢乔湾吗？”
许尚先是一愣，随即大声说：“老钰，你开什么玩笑！我怎么可能喜欢他？我可是直的！”
他回答的果断。
白钰却只是点点头，有些不信。
他这个样子，倒是和自己刚知道小唐谈恋爱的时候的反应很像。
激动，恼火，还不是因为在意。
白钰又说：“那你知道乔湾喜欢你吗？”
许尚又愣了。“什么？”
白钰耸耸肩，头向右边歪了歪，眼睛向下一瞥，语气平淡地又重复了一遍，“乔湾喜欢你。”
这次许尚的反应倒没有多激烈。
他只是直直地看着白钰，似乎是在从他的脸上看出玩笑的可能性。只是白钰的表情始终认真，这令他微微皱眉，最后烦躁地低骂了一声，“卧槽，我说的呢。”
然后转身冲出办公室。
……
许尚是在吸烟室找到乔湾的。
男人穿着一身深蓝色西装，正懒懒地靠在护栏上，左手插在裤兜里，右手指间夹着一根烟。
他身边还站着几个人，齐齐的看向突然出现在门口的人。
他也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，然后便收回目光，微微侧头，同身边同样西装革履的人低声说：“火。”
那人点点头，脸上带着笑，按着燃着的打火机递过去。
打火机上的火苗泛着蓝，有些飘。
乔湾微微弯下腰，手指夹着烟放在唇间，另只手拢住火苗，将烟点燃。
这画面落在许尚眼里，属实有些刺眼。
这里的人都是认识许尚的，也都知道他和乔湾的关系。
其中一个人笑着打招呼，“许少，来找乔秘书？”
“是啊，有点事儿。”许尚说着，扯出一抹冷笑，双手还在胸前，斜斜地靠在门边，一条腿微微曲起，鞋尖在地上磕了磕。
“麻烦你们，先出去？”
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他现在脸色不好，更何况还有他的语气里赤裸裸的命令。
“当然可以。”几个人忙笑着将烟熄灭，冲乔湾和许尚点点头，便离开了。
乔湾微微挑眉，也将烟熄灭，抬脚就要往外走。
许尚却伸出手，将吸烟室的门重重合上。
他说：“不好意思，我说了找你有点事，所以，你不能出去。”
乔湾倒是很平静，反问：“在这？乌烟瘴气的，你受得了？”
他可记得他有多讨厌烟味。
“对。”许尚点点头，直起身子，一步步靠近他，“就在这。”
“行，随你。”男人冷笑一声。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，夹在指间。“说吧，什么事。”
许尚忽略他生硬的口气，使自己的语气尽量保持平和。“上次的事儿，药不是我给你下的，床也不是我拉着你上的。说到底就是两厢情愿的事儿，你跟我在这闹什么情绪？”
说别放在心上的是他，转头拉黑当做不认识的人还是他。
乔湾的眉头狠狠一皱，胸腔里充满怒火，使他的脸色看起来寡淡至极。“是，所以我让你别放心上。至于我怎么想怎么做，许大公子并不差乔湾这一个朋友，何必在意？”
“你不想跟我谈这件事是吧。”
说着，他皱着眉，从乔湾的指间夺过烟，丢进一旁的垃圾桶。
乔湾很直接的回答：“是，而且没有谈的必要。”
“行，那我们谈谈你喜欢我的事。”见到他的那一刻，许尚竟也不生气了，仰头看着他，语气不紧不慢。
乔湾垂着眼，漆黑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。
这人的表情认真而无辜，又圆又亮的鹿眼一眨一眨的，泛着光。
这人向来会装无辜无害，就连自己都能被他骗了去。
是鹿是狼都分不清，自己这么多年的心理学也是白学了。
乔湾扬了下唇角，微哂，同时向后撤开一步。
“从老钰那听来的？”
“是。”
“嗯，关于这个，更没有谈的必要了。他说的对，我是喜欢你，但那也是之前的事儿了。”说完，他微微转头看向窗外，浅蓝色的天空，一片云彩都没有，只有一架飞机飞过，残留的一道长长的尾迹。
就是这个态度，最让许尚抓狂。
他又想踹翻垃圾桶了。
他身体两侧的手紧紧握成拳，由于太过用力甚至在微微颤抖着；他闭上眼，深深呼吸了几次，才止住了自己想要抬脚以及拎住面前男人的领口给他一拳的冲动。
他说：“我拿你当兄弟的时候，你想睡我。行吧，睡也睡了，你现在拍拍屁股就要走，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？”
“乔湾，你他吗耍我？”
吸烟室的门在此时突然被推开了。
那人原是不知道里面有人的，结果一推开门就听到了一句，谁睡也睡了，拍拍屁股就要走，谁说不喜欢了就不喜欢了……
他看着里面的两尊大佛，进也不是，退也不是，只能握着门把手，尴尬地站在那里。
许尚冷冷地射过去一记刀眼，低吼，“滚出去！”
那人连忙要走，却听乔湾突然说了句，“等会儿。”
那人连忙堆出笑脸，“乔秘书，还有事？”
乔湾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，“刚听见什么了吗？”
他哪敢说听见了？“没有，没有，什么都没听到。”
“那就最好。但如果公司里传出了什么奇怪的话，我可就找你了。”他抬手，指了指男人脖子上的工作牌。“市场部的。”
几句话，听得男人后背直冒冷汗，脸上的笑容都挂不住了，只能不断点头说“是”。
直到最后，乔湾抬了抬下巴，说了句“回去吧”，才算是放过了他。
……
男人走后，乔湾重新看向许尚，冷笑了一声，说：“还要在这说吗？你再喊几嗓子，都不用等明天早上，你和我就都得上头条。”
就连标题都有了：深挖京城阔少光鲜外表后的混乱私生活。
“还不是你非要躲着我。”许尚轻哼一声。
“再说一次，我没躲着你。”他压低声音，“我是想过睡你，但现在的事实是，我被你睡了。许尚，你应该清楚，我最厌恶这个。”
一想到自己曾经匍匐在人身下辗转承欢，就令他恶心的想吐。
许尚一慌，连忙解释，“我清楚，但你不能把事情都推到我身上，这对我不公平！”